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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宗北征回銮碑建立原因简析
作者:濮阳县档案局  郭爱民  更新时间:2017-2-17

宋真宗北征回銮碑建立原因简析

郭爱民

摘要:“澶渊之盟”后,宋真宗格外高兴,精心创作了一首北征回銮诗,对这一战役的重大胜利进行歌颂,并将诗文撰写为碑文。但事后寇准受到王钦若等人馋毁和迫害,加之真宗本人惧怕寇准功高震主,采取兔死狗烹政策,致使该碑在真宗之世未能建立。仁宗晚年,由于寇准历史功绩被重新认定,和富弼使辽增加岁币事件的暴发,使仁宗认识到,澶渊之盟的订立和庆历初年岁币的增加,根本原因在于有无一支能够战胜敌人的强大军队。为了旌示“偃武”必先“信武”,必先强武,必先善武的道理,所以才诏令立碑于澶州(今濮阳)。

关键词:宋真宗 御容 回銮碑 信武殿 宋仁宗

 

宋景德元年(1004年)冬,契丹号称二十万大军,在萧太后与辽圣宗耶律隆绪率领下,向宋朝大举进攻。宋朝军民奋起抵抗,顽强战斗。辽军多处攻城不利,伤亡惨重,迂回攻至澶州城下。宋真宗在宰相寇准的协助下,御驾亲征至澶州(今濮阳),并登上澶州北城的城门楼,极大鼓舞了宋军士气最后战胜辽军,并迫使其签订休战讲和的“澶渊之盟”。

    这是自宋太宗以来,对辽作战中宋朝取得的唯一一次战役性重大胜利。宋真宗感到格外高兴。因此,在澶州的庆功宴上,他即席吟出“锐旅怀忠节,群胡窜北荒。坚冰销巨浪,轻吹集佳祥。继好安边境,和同乐小康的诗句。回京之后,余兴未减,又对诗句仔细推敲,加工修改。不仅将原诗中的“销”字改作“消”字,“佳”字改作“嘉”字,还前后加以扩展,写成“我为忧民切,戎车暂省方。征旗明爱日,利器莹秋霜锐旅怀忠节,群胡窜北荒。坚冰消巨浪,轻吹集嘉祥。继好安边境,和同乐小康。上天垂助顺,回旆跃龙骧。将北征的初衷、过程、战果及感悟,一并添加进去,形成一首完整的叙事诗。诗歌题名,也由“契丹出境”改成了“北征回銮”。不仅如此,还将诗文撰写碑文,存放于天章阁,准备选择吉日良辰,刻石铭功。

    然而终真宗世,立碑之事未能实现。直到仁宗晚年,此碑文才引起仁宗重视,最后建碑于“澶渊之盟”发生地澶州。个中原因,未见学界有人关注。近来笔者通过阅读史料,提出两点看法,希望方家指正。

    第一,与王钦若对寇准谗毁,引发宋真宗对寇准的信任变化有关。

    王钦若本来也是进士出,很有才气。但因其“性情好倾轧伪诈,敢做假传命令欺骗人的事”,虽然景德之已经官居副宰相,但“素来与寇准不和”尤其当宋真宗已经采纳宰相毕士安、寇准的意见,决定亲征澶州之后,王钦若因为自己怕死,却打着关心真宗安危的幌子,“密言于上,请幸金陵”,使真宗亲征的决心发生动摇。当真宗将“幸金陵”的想法向寇准征询意见时,寇准明知此议出自王钦若,却佯装不知,并说“谁为陛下画此策者,罪可斩也。”进一步加深了他对寇准的仇恨。

澶渊既盟,朝廷上下认为寇准立有大功,威信很高,政务处理得心应手。真宗本人对寇准也格外依赖和尊重。这就大大刺激了王钦若的嫉妒之心,对寇准千方百计进行诋毁。景德三年(1006年)二月,“一日会朝,准先退,上目送准。钦若因进曰:陛下敬畏寇准,为其有社稷功耶?上曰:然。钦若曰:臣不陛下出此言。澶渊之役,陛下不以为耻,而谓有社稷功,何也?上愕然曰:何故?钦若曰:城下之盟,虽春秋时小国耻之。今以万乘之贵,而为澶渊之举,是盟于城下也,其何耻如之!上愀然,不能答。

宋真宗也是熟读儒家经典之人,对《左传》桓公十二年记载的城下之盟不可能不知。那是强大的楚国攻打弱小的绞国,设计攻破绞国都城并强迫绞国签订屈辱条约的故事。如今宋辽两国,辽国军力虽强,但合国力不如宋朝。以往两国交战,宋朝虽然败多胜少,但此次交战,明明白白是宋朝获得了胜利。当真宗御驾亲征之时,宋朝在河北“已聚兵数十万,契丹大震”。战役展开后,辽在西线战场遭到惨败。东线虽攻取了祁州和德清军两座小城,但也损兵折将,付出了极大代价。尤其在澶渊前线,辽军损失更为致命。《辽史》记载  “以萧挞凛为统军,直抵澶渊。将与宋战,挞凛中弩,我兵失倚,和议始定。”所以澶渊之盟并非不战而和,而是战胜而和,与春秋之时的城下之盟有本质区别

至于输辽三十万岁币,笔者认为真宗许有自己的看法。

首先,宋真宗早有讲和之心宋自太宗以来,为了恢复燕云十六州全部国土,两次主动攻辽。皆因“契丹善用诱敌深入战”,而太宗“不知兵,非契丹敌手,后屡败。其后太宗认识到,短期内要战胜契丹,夺回燕云之地是不可能的。于是由战略进攻转变为战略防御,趋向与之讲和。不过,当时辽国气焰方盛,宋求和不成。而今,宋胜辽败,又失主战大将,恐悬军深入,天长日久,陷于重围,有被歼灭的危险。于是急于求和。真宗认为这正是讲和的难逢之机,应当坚决抓住不放。所以尽管寇准已经谋划彻底战胜之策,真宗也不愿采纳。而曹利用与韩杞至行在议和,准初欲勿许,且画策以进,曰:如此,可保百年无事。不然,数十岁后,戎且生心矣。上曰:数十岁后,当有能扞御之者。吾不忍生灵重困,姑听其和也。准处分军事,或违上旨,及是谢曰:使尽用诏令,兹事岂得速成!上笑而劳焉。前线将领同样也有类似主张。杨延郎(昭)曾上奏说:敌顿澶渊,去境北千里许,人马罢乏,虽众易败凡所剽掠,悉在马上。愿饬诸军扼要路掩杀,其兵歼,则幽、易数州可袭取也。奏入,不报。

其次用金钱换取辽国不再要求关南十县之地,也符合宋太祖曾想用金钱赎买燕云失地的想法。因为燕云十六州之地,本是石敬建立晋国时主动割让给辽国的周世宗夺回关南十县之地,辽国也是耿耿于怀。既然宋辽两国互不相让,又都不能压倒对方,夺回失地,倒不如各守疆界,休战讲和,发展经济,与两国民众更为有利“朝廷之体,固亦无伤。”所以,他便下定决心讲和,甚至直言告诉谈判使者利用说:“必不得已,虽百万亦可。”

    因此,王钦若用城下之盟挑拨寇准与真宗的关系,应当是没什么效果的。但是,由于当时真宗“愀然不能答”,使王钦若认为真宗动了心于是接着说:“陛下闻博乎?博者输钱欲尽,乃罄所有出之,谓之孤注。陛下,寇准之孤注也斯亦危矣。这些话,或许才真正刺痛了真宗的心。他会使真宗想起亲征之前,别人问寇准去前线的想法时所说的“直有热血相泼耳”那句话,以及亲征途中,寇准与文武大臣协调一致,指挥若定,自己反而处处不得不服从的窘境。或许真如王钦若所说,寇准把自己当成了在朝野博取功名的孤注,而实“无爱君之心”。或许还会联想到宋朝开国的历史,正是他的伯父在后周主弱臣强之时篡其政权的。于是,真宗如梦方醒,就在当月,便寇准罢相出知陕州去了。

    用岁讲和,虽是真宗自己的主张,当受到朝臣非议,尤其是面对辽国时,于情于理,总觉得不是那么光彩。于是奸诈的王钦若又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今国家欲以力服契丹,所未能也。戎狄之性畏天而敬鬼神今不若盛为符瑞引天命以自重戎狄闻之庶几不敢轻中国真宗心领神会,在王钦若的精心策划下,大搞天降瑞自欺欺人的活动。又是东封泰山,又是西祀汾阴。到处建宫观,设斋谯,封官许愿,乌烟瘴气,劳民伤财。与此同时,王钦若丁谓、林特、陈彭年、刘承珪等一帮奸佞之臣也拉帮结派,排斥异己,打击正气,朝政日益腐败。

    在这些疯狂的活动中,寇准一直被贬西贬东,冤情难申。只是到了真宗晚年病重之后,感到刘皇后权力欲太大,担心太子年幼,难以顺利接班掌权之时,才想起了寇准。天禧三1019年),寇准被再次召回朝廷担任宰相。为了保证太子能够接掌大权,真宗同意寇准的计划:尊真宗为太上皇,立太子为皇帝,罢刘皇后预政”。然而当计划不慎泄密时,真宗又变卦,对寇准的信任发生动摇,而对刘皇后产生幻想,不想彻底解决刘皇后的问题,致使寇准再次受到刘皇后和丁谓等人的疯狂报复。加之周怀政事件的牵累,将寇准一贬再贬,在二十五天之内,由河北相州至湖北安州,再至湖南道州。真宗去世后,丁谓一伙又将其贬至岭南雷州,在那里含冤去世。

澶渊之盟离不开寇准。北征回銮诗是澶渊之盟的颂歌。而在盟约之后,真宗又听信谗言,担心寇准功高震主,玩起藏弓烹狗伎俩,这铭功之碑又怎么能够树立起来呢?

第二,与寇准历史功绩被重新认定,富弼使辽增加岁币有关。乾兴元年(1022年二月戊午,宋真宗去世。天圣元年(1023年)闰月戊戌,寇准也去世了继位的宋仁宗当时只有十三岁,显然不能掌握朝政。于是,刘太后自然“权处分军国大事”成为摄政皇太后,多年的梦想变成现实。其先,丁谓为了打倒寇准,与刘太后建立紧密联盟刘太后垂帘,他得以狐假虎威,飞扬跋扈,除异己,结党营私。刘太后有野心也有才干当她发现丁谓拥护自己是假,擅权乱政是真的时候,在果断擅自移动真宗陵寝的大宦官雷允恭之后,又不失时机地处理了他的同丁谓,将其贬谪到更远的海南崖州天圣二年(1025年),崇臣王钦若死去天圣七年(1029年),另一崇臣曹利用在贬谪途中自杀到明道二年(1033年)三月,寇准的主要敌人,除刘太后之外,基本上已经退出历史舞台剩下那位武则天式的刘太后,已经病入膏肓,气息奄奄,朝不虑夕了。

因此,公平对待寇准,为寇准平反昭雪的呼声日渐高涨范仲淹针对王钦若对寇准的污蔑指出:“寇莱公当国,真宗有澶渊之幸,而能左右天子,如山不动,却戎狄,保宗社,天下谓之大忠。三月庚寅,在刘太后咽气前四天,仁宗下诏大赦,恢复寇准太子太傅官衔和莱国公封爵。20)十一月甲戌,赠中书令。景三年(1035年)七月,谥“忠愍”。皇四年(1052年)诏翰林学士孙抃撰写寇准墓神道碑文仁宗御书碑额“旌忠”。21)

政声人去后,公道在人心。经过长期观察宋仁宗对真宗和刘皇后都格外依信的王钦若,也终于有了清醒的认识其后,仁宗尝谓辅臣曰:钦若久在政府,观其所为,真奸邪也。王曾对曰:钦若与丁谓、林特、陈彭年、刘承珪,时谓之‘五鬼’。奸邪险伪,诚如圣谕。22)

寇准的政治地位恢复了,王钦若等人的面看清了,澶渊之盟又经历了几十年实践检验,证明景德元年寇准协助宗处理宋辽关系的正确性,可作为今后处理宋辽夏关系的模式。景元年(1034年)以后,当西夏李元昊杀掠边民,攻占城池,建立国号,自称为帝,辽国趁火打劫,陈兵边境,派出使向宋朝讹诈,声言索要关南十县之地时,宋朝君臣自然地想起当年真宗亲征和订盟的故事。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由于赵宋王朝长期实行文抑武”“守内虚外”政策,至仁宗中期,冗官、冗兵、冗费等问题已非常严重官虽多,但不能有效理政。兵虽多,却不能捍卫边疆。

庆历二年1042年)“五月,契丹聚兵幽蓟,声言南下。河北,京东皆为边备。朝议请城洛阳。吕夷简曰:‘此子囊城郢计也。使契丹得渡河,虽高城深池,何可恃耶!我闻契丹畏壮侮怯,景德之役,非乘舆济河则未易服也。宜建都大名,示将亲征,以伐其谋。帝之。戊午,建大名府为北京,即真宗驻之所。23)仁宗虽然采纳了吕夷简效法真宗亲征的做法,却无人愿意充当出使辽国的使“朝廷为之旰食。预选报聘者难其人,遂命中书遍择侍臣,率畏避免辞。执政有忌公者(指富弼)……力荐公宜使契丹。”24)当时不单文臣敢于挺身而出者“难其人”,军队战斗力也极其低下御史中丞鱼周询说:“朝廷用空踈茸者为偏禆,募游惰怯懦者备行伍。故大举即大败,小战小奔,徒日费千金。25)

但是,富弼接收使辽任务之后,不以国力空虚而露怯,而以不惜为国捐躯的雄心,施展自己的谈判智慧。先以接伴使身份与辽使萧英、刘六符套近乎,倾心交谈,摸清辽国心思,而后又两次使辽,成功说服辽国放弃武力索取关南之地与和亲要求。虽然不得已增加了二十万岁币,却又运用借力使力之计,挑动辽夏开战,削弱了辽双方实力,迫使西夏对宋朝重新称臣,保持了宋朝在三国鼎立中的最高地位,再一次为宋辽两国人民带来了长久和平。苏轼在其《富公神道碑》中说:“增币二十万而契丹平,北方无事盖又四十八年矣。契丹君臣至今诵其语,守其约不忍败者,其心晓然知通好用兵利害之所在也。故臣尝窃论之:百余年间兵不大用者,真宗、仁宗之德,而寇准与公之功也。26)

    但是庆历初年一次对辽增币讲和,与澶渊之盟的赠币相比,它所受到朝臣的非议,就要多得多了。因为这一次增币,和澶渊之盟有所不同澶渊之盟经过双方大战,宋朝在战胜之下,以中原王朝历来怀柔外夷的心态,给予辽国一定岁币,带有某些安抚意味。而此次增币,辽国只是陈兵边境,派出两名使者,虚声恫吓,即告成功。宋朝虽有建立北京之议,实际只是“伐谋”。仁宗既没有亲征,部队也没有接战,而且誓书中载明,岁增银绢要用“纳”字。因此虽然避免了宋辽再次战,实则带有几分侥幸。宋朝君臣庆幸之余,也自然会有一些屈辱之感。即使富弼本人,也从心里高兴不起来,坚决不肯接受朝廷封赏。他说:“增金币与虏和,非臣本志也特以朝廷方讨元昊,未暇与虏角,故不敢以争耳于功何有而遽敢受赏乎!愿陛下益修武备,无忘国耻。27)又说“臣昨奉使契丹,彼执政之官,汉使所未尝见者,臣皆见之两朝使臣所讳言者,臣皆言之以故得详知其情状。彼惟不来,来则未易御也。愿朝廷勿以既和而忽之。臣今受赏,彼一旦渝盟,臣不惟蒙朝廷斧钺之诛,天下公论其谓臣何!臣畏公论甚于斧钺。愿新命,则中外之人必曰:使臣不受赏,是事未可知,其于守备决不敢懈弛。非臣务饰小廉,诚恐误国事也。28)

因此,此次增币,或许给仁宗不小的刺激,使其感受到国家问题的严重。于是,他随后支持范仲淹等人提出的改革,亦即历史上所说的庆历新政。虽然,改革在既得利益集团的反对下归于失败,但他寻求治理宋朝积弊,希图振兴的愿望并没有息。

庆历八年(1048年)三月甲寅。宋仁宗“幸龙图、天章阁,召近臣宗室观太宗游艺集真宗幸澶渊诗碑及三朝瑞物。又出手诏赐辅臣曰:朕承祖宗大业,赖文武臣,夙夜兢兢,期底于治。间者西御备天下绎骚趋募兵师急调军食虽常赋有增而经用不给。累岁于兹,公私匮乏。加以承平浸久,仕进多门,人浮政滥,员多少。又,牧宰之职,以惠绥吾民,而罕闻奏最。将帅之任以威四方,而艰于称职岂制度未,不能变通时邪?简擢未公,不能劝励于下邪?西北多故,敌态难常,献奇谲空言者多,陈悠久实效者少。备预不虞,理当先物,思济此知所为朕条画之”。29)

当时许多大臣奉诏,指谪时弊尤其是针对冗兵冗费,批评异常尖锐御史中丞鱼周询说:“臣闻国家和约北,爵命西夏,偃革止戈,逾四十载。而守边多任庸人,不武备因循姑息,惟冀升迁。羌人野心,窥见表里。故景之末,元昊猖狂。庆历之初,耶律悖慢。覆军杀将,以疲关陕之民。厚币卑辞,而解幽燕之。皆用苟安之谋,无经远之策。此班固所谓不选武略之臣,恃吾所以待寇而行货赂,割剥百姓以奉寇仇者也。愿陛下特议三路,减兵马之驽冗者,以纾经费,以息科敛。然后选将帅,择偏裨,使戢肃骄兵,饬利戎器,识山川形胜,用兵奇正。河朔旷平,可施阵,亦宜讲求其法。虽二敌变生,异时侵轶,恃有待,庶几无患矣。30)

其后关于整军备战,一直受到大臣关注,并和景德年间进行对比提出一些中肯的建议。至和元年(1054年)冬十月己亥,知谏院范镇说:“前日契丹使,虚言纷纷。朝廷自顾国用之不足,民力之凋敝,无以待之也……景德中契丹内寇,灵夏不臣,是时兵不满五十万,西备北御,沛然有余。今兵倍之矣,而尚不足者,臣不识所谓也。敌才遣一介之使,而增益者又数万及其去也,中外相庆,谓为无事……其费非出于天,非出于地,非出于建议者之家,一出于民也。方民愁苦之时,又重赋之,以为备御计者,未见其可也……兵不在众,在练之与将何如耳。”31)

朝廷大臣的批评建议促使宋仁宗决心对军队进行整顿。至和二年(1055年)九月丙辰,“诏河北,天下根本,而官吏多非其人,缓急败事。四路安抚司,其体访知州及主兵官之才否,具以名闻。32)

在不断关注军队和边地官员选任的同时,仁宗还不断带领宗室和大臣参观先祖遗物,或许希图从中受到启发,获得某种治国灵感。

“庆历八年(1048年)三月甲寅,幸龙图、天章阁观真宗幸澶渊碑文。33)

五年(1053年)初,“仁宗谓辅臣曰:朕览自古帝王,凡起义及立功之地,皆崇建俘图,以旌示后人。如唐太宗之诏是也。恭太祖擒黄甫晖于滁州,是受命之端也。太宗取刘继元于并州,是太平之统也。真宗归契丹于澶州,是偃武之信也。功业若此,而神御然,是朕不能显扬祖宗之盛美也今于三州因其旧寺,建殿以奉安神御,滁州曰端命,并州曰统平,澶州曰信武34)    

    皇祐五年三月癸亥,“命枢密使高若讷充奉安真宗御容礼仪使,副使王尧臣副之”。“奉安真宗御容于澶州开福院信武殿”。“百官辞于门外,使、副至,宿顿幄殿而退。”35)“至和二年(1055年)三月丙戌,诏澶渊御制亲书回銮诗存于州廨,其令刻石藏之。”36)“嘉祐二年(1057年)二月戊申,命宰臣彦博篆书澶州信武殿真宗御诗碑额。”37)

由以上分析可知,回銮碑之所以到仁宗晚年才得以在澶州建立,实有其必然的历史原因。众所周知,寇准在澶渊之盟中发挥了一个臣子所能发挥的无与伦比的重大作用,正如王安石所说“欢盟从此至今日,丞相莱公功第一。”38)特别是当年寇准所说的“不然数十岁后,戎且生心矣”那句话,到庆历初年,果然应验了。宋朝君臣这才深切认识到,如果真宗当时听从寇准的意见,抓住辽军遭受重大挫败的有利战机,将其有生力量彻底摧毁,即可把燕云失地完全收回。宋朝长城防线即可得以建立。相反,胸怀大度让其平安撤退,只靠赠岁币和誓言,并不能维持长久和平。辽夏宋朝入侵和掠夺的贪欲,并不因岁币的赠予而满足若没有强大的武力与之抗衡,甚至有将自己取而代之问鼎中原的危险。仁宗将真宗回銮碑和御容一起置于澶州,并建一座“信武殿”加以护,有着极其重要的示意义。他不仅是对其父皇的歌功颂德,彰显孝道,更重要的,是要使子孙后代和臣民明白,没有当年的抗战胜利就不可能订立澶渊之盟,从而维持几十年的和平。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就不可能赢得抗战的胜利。庆历之初,也正因为国力衰弱,没有能够战胜敌人的强大军队作为保障才不得不接受向辽增币求和的耻辱。“偃武”必先“信武”,必先强武,必先善武。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与敌平等交往的权利,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立于不败之地。这才是宋仁宗的真实目的,也是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

参考文献

33)36)37)《玉海》卷三十,《景德北征回銮诗》

明嘉靖《开州志》卷九《艺文》;

22)《宋史》卷283《王钦若传》;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57,景德元年九月己亥条;

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62,景德三年二月戊戌条;

《宋史》卷281《毕士安传》;

《辽史》卷85“论曰”;

李锡厚《论澶渊之盟非城下之盟》载澶渊之新论,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3月第1版;

《毛泽东读批诗文鉴赏·毛泽东读批<宋史>》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0年1月第1版;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58,景德元年12月甲午条;

⑾《续资治通鉴长编》卷58,景德元年12月己未条;

⑿《续资治通鉴长编》卷58,景德元年12月庚辰朔条;

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58,景德元年12月丁亥条;

⒂《左右天子为大》载《澶渊之盟新论》,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3月第1版;

⒄⒅邦炜《宋真宗刘皇后其人其事》,载《宋代婚姻家族史论》人民出版社,2003年12月第1版。《宋史》卷281《寇准传》;

⒆《范文正公集》卷五《杨文公写真赞》;

⒇《宋史》仁宗本纪(二);

               21)《宋史》仁宗本纪(四);

                                                                              23)《宋史纪事本末》卷21《契丹盟约》;

                                                                              24)《范文正公文集》卷16《富公行状》;

                               25)(29)30)《续资治通鉴长编》卷163;

                               26)王德毅《富弼使辽增币交涉述评》载《澶渊之盟新论》,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3月第1版;

                               27)(28)《宋史全文》卷8上,仁宗本纪(

                            31)《续资治通鉴长编》卷177;

                              32)《续资治通鉴长编》卷181;

                          34)《宋朝事实》卷6,庙制

                        35)《宋会要辑稿·礼一三》、《宋史全文》卷9上、《续资治通鉴长编》卷174;

                       38)《临川先生文集》5《澶州》。

 

 

 

 

                (作者介绍: 河南省濮阳县档案局干部,男,1947年生,研究馆员)

                                           2015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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