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日本对琉球的侵略和吞并
琉球介于中国和日本之间,日本对琉球早就有吞并之心。
还在明代,日本就曾出兵侵略过琉球。据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正月琉球国中山王府摄王妃王弟尚宏、暂看掌国事法司马良弼给福建布政司的咨文称,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三月间,日本萨摩州倭酋他鲁济、吴济等,入侵琉球属地叶壁山、奇佳山等处,琉球王府派法司马良弼,率兵千余,前去抵抗。但倭寇设计埋伏,大败马良弼等人。四月一日,日军突入中山那霸港。琉球又令帅官郑迵、毛继祖统兵三千,在那霸江口力敌日军。四月四日,日军包围首里王城,逼迫琉球“割土献降”“假不如议,城庙尽行焚毁,百姓尽行剿灭,土地悉卷所有”。琉球无奈,“议割北岛叶壁一岛”。但日军得陇望蜀,继行侵略,于五月十五日,把琉球国王和三法司等官员虏往日本,逼迫国王尚宁写下誓文,每年向萨摩藩输粮八千石。直到万历三十九年(1611年)十月十九日,日本才把琉球国王及官员放还琉球。
清代琉球与中国的特殊友好关系得以延续,加之清朝国力强大,因此,在中国强盛、日本弱小的清前期,日本不敢侵略并吞并琉球。
1868年日本明治维新以后,日本国力不断增强,同时中国则因经受内忧外患而国势转弱。
1868年,日本政府先擅自把琉球归鹿儿岛县管辖,接着又把琉球作为政府直辖地。
1871年日本政府密令鹿儿岛县函告琉球国王尚泰,要其派使臣到东京庆贺明治维新。尚泰派遣的使团到东京庆贺后,日本竟悍然擅自颁诏将琉球国王“升为琉球藩王, 列华族”。1873年,日本又下令琉球受内务省管辖,租税上缴大藏省。1875年日本政府又令琉球尊奉日本明治年号,并禁止琉球向中国朝贡。1879年,日本悍然派军队和警察到琉球,宣布日本对琉球国处置意见,禁止琉球再向中国进贡、受中国册封、奉中国正朔,并让琉球改奉日本正朔,用日本年号,宣布日本驻屯琉球,琉球兵备为日本国防之一部分。为了彻底废灭琉球国,日本把琉球王室强行迁移到了东京,改琉球为冲绳县。琉球王国自此灭亡,被日本完全吞并。
二十九、琉球亡国后的救亡复国运动
就在日本逐步吞并琉球的过程中,1876年,琉球秘密派遣以向德宏为代表的请愿团前往中国,请求中国政府出面干涉。
1877年,向德宏、蔡大鼎、林世功一行到达福州,向闽浙总督何璟、福建巡抚丁日昌报告了日本侵吞琉球的情况。上报朝廷后,清廷除让驻日公使调查此事外,既未向琉球发一兵一卒,也未准许向德宏等人赴京禀报,反而要向德宏等人回国。向德宏等人不得已而滞留福建。
在得知琉球国王被日本强迁东京、革去王号,琉球国被日本吞并的消息后,琉球请愿团决定秘密上京,直接向清政府乞师复国。他们化装为商贩,一路潜行。到北京后,他们奔走于各个衙府,呈禀求援,林世功、蔡大鼎等人还长期跪于皇宫东华门外,在大臣入朝时,向清朝官员痛哭求救。
此时清廷正好受到沙俄侵扰中国的牵扯,无心也无力出兵琉球,用权臣李鸿章的话说,则是“今俄事方殷,势难兼顾”。因而中国没有出兵助琉球复国,而只是采取了外交手段进行调停。
1880年11月,林世功在跪求仍无结果的情况下,悲愤至极,决定“以死乞师”,留下遗禀,壮烈自尽。遗禀中请求清廷“传召驻京倭使,谕之以大义,威之以声灵,妥为筹办,还我君王,复我国都”。清廷虽对林世功赐银200两予以厚葬,但对琉球的求救,仍停留于“筹议”而已。之后,以向德宏为首的琉球请愿团仍在北京继续奔走,时间共达10年之久,先后向福建布政司、中国驻日公使、北洋大臣李鸿章、总理衙门恭亲王奕 、礼部等上呈请愿书30多次。但清廷出于自身考虑,不得不在外交交涉中眼看琉球被日本一步步全部吞没。琉球的中国请愿活动无果而终。
与此同时,琉球国内也对日本的强盗行径奋起反抗。琉球王府向全境发出不服从日本冲绳县厅的指令,琉球官员和士族普遍采取不合作态度,有的称病不出,有的联名立下誓死抵抗的“血判书”,有的进行武装反抗。但结果都被日本镇压了。
1945年,美军攻打琉球群岛,日军强迫琉球人自杀,约20万人战死。一些琉球民众抵制日军自杀令,协助美军攻击日军。
美军占领冲绳后,为消除日本影响,在冲绳禁用日本年号。琉球人民掀起了公开争取民族独立和解放的运动,有关独立、自治内容的书刊、言论铺天盖地,绝大多数人把自己称作琉球人,涌现出一批主张“琉球民族的主权确立”的政党组织,琉球独立论不绝于世。
上世纪70年代,美国把冲绳行政权交还日本后,许多琉球人聚哭于闹市,连夜集会,抗议美日行径。一些琉球民众还组团到台湾向蒋介石哭诉陈情,用汉语恳请在联合国推动准许琉球独立或把琉球并入中国版图。
1992年,琉球人民开展“首里城复原”运动,按明清时期的原貌,重建了琉球王国的王城首里,重新确认琉球本身的历史、文化;同年,琉球还开始校订出版了明清两代中国与琉球外交关系文书汇编《历代宝案》,把古琉球的历史及琉球与中国500年特殊友好关系的真相重现于世。1995年,琉球调频广播电台还就“琉球是否独立”进行民意调查,琉球独立的呼声再次掀起。本文开头所提到的“琉球民族独立综合研究学会”的成立,不过是持续一百多年的琉球独立复国运动的又一个波澜而已,而且,这种波澜今后还会不断产生,并将日益高涨、壮阔,不到琉球恢复独立,不会停止。